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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務處 生教組長 - 普通 | 2021-08-23 | 點閱數: 355

文  羊正鈺

 

看到蘇文鈺老師分享帶學生的困擾,及林從一老師提到「大學學習的第一步」,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的成長過程。

身邊很多人不知道,我有一個很「引以為傲」的經歷:就是從高中到研究所,都沒有順利畢業過!

還記得建中的畢業典禮結束,回到教室老師要發畢業證書給大家,全班就我一個領不到,因為我兩科被當,要等聯考考完,還要自己回學校補考,考過了才拿得到畢業證書。

後來我只考到私立大學,本來雄心壯志要轉學考,沒想到第一次住宿舍,擁有自己的電腦和時間,我整個玩瘋了,結果大一上差一學分被二一,那還是去求老師、借分數的成果,後來為了考個「好研究所」而技術性延畢。

上了研究所,本來以為是自己的興趣,結果依然覺得大多數的課堂很無聊,反而忙著當班代、辦活動、參加商業競賽、跟同學創辦網站,最後同學都畢業了,我因為英文門檻考不過,暑假又跑去奧美公關實習,延續了我延畢的傳統。

家母是國中老師,而我自從國中畢業後,從來沒有邀請家人參加過我的畢業典禮,以前都覺得是因為我沒有順利畢業。快 30 歲才意識到,我一直在騙自己⋯⋯。

從小當「老師的小孩」,上了高中卻開始大叛逆

在學校,我是一個「老師的小孩」,甚至從國二開始,還是「導師的小孩」。創校第一次有老師帶自己的小孩,每天的聯絡簿上面,家長欄是父親簽名、師長欄是母親簽名,所有的科任老師都是家母的好朋友,只要上課偷寫個作業,下課就會聽到全校廣播叫我去師長辦公室「教誨」一番。

 

 

在那個沒有手機的年代,下課後沒人敢找我出去玩,因為打來家裡,接電話的是「老師」。國中兩年我是這樣被緊迫盯人的方式生活著,甚至我印象中,國三上學期好長一段時間,一回到家,就是跪在地上唸書,因為他們覺得跪著唸書才不會摸魚,趕快唸完就可以起來。就這樣,家裡跪出一個建中生。

我的國小和國中,都在距離家裡走路 10 分鐘內的區域,幾點幾分回到家都會被關注的我,首次到一個需要坐 1 小時公車的地方念書,學校裡不再有爸媽的「眼線」,突然多出很多自己的時間和空間,當然不能放過,看漫畫、打球、看小說、打撞球不管是什麼都給我來一點。

 

 

我還記得,在建中的第一次段考,我考了全班 23 名,爸媽很失望,覺得我輸在起跑點,我卻告訴自己「開玩笑這些同學可是各明星學校的菁英誒」(後來再也沒考過全班 30 名內)。付出的代價就是,參加康輔社不到 2 個月的我被強迫退社,買的吉他被家人砸爛。

自此,我開始每天跟爸媽吵架,叫他們不要「管我」,不懂唸書有什麼意義,反正我怎麼念也考不贏班上那些同學。高中畢業的時候,我是全班倒數第三名,倒數第一名是聯考沒填卡資格,倒數第二名是沒填到學校。我考上中原化學,倒數第四名是大同材料,剩下的全都是國立大學。於是我大學 5 年都沒臉參加同學會。

原來你想要什麼,是可以自己去學的啊!

上了大學,我的室友是泰山高中畢業。在我那個年代,泰山高中是公立高中墊底的,我則是公立高中第一志願畢業,才 3 年的時間就回到了「原點」。不免俗的,家母也常對我說那句經典名言:「不要讓高中成為你人生中的高峰!」

 

頂著第一志願高中畢業的「光環」,我依然在班上倒數,普通化學老師要我們背週期表上所有元素的英文全名、還要每堂課抽考,我覺得莫名其妙;實驗課前要抄預報、課後要抄結報,每個人都在做早就知道會有什麼結果的實驗,我只想趕快下課去打球、打電動。

就這樣,第一次離開家外宿,體驗到什麼叫自由的我,大學幾乎都在球場上或女宿前度過,我當過球隊隊長,交過一個女朋友(分手後才跟爸媽說),直到去企管系選修了一門「經濟學」,覺得人的行為和選擇好有趣,然後不小心拿了書卷獎。我開始思考要不要換領域,不過家人認為化學系好找工作,要我先畢業再說。於是我一面重修之前被當的科目(我微積分三修才過,而且還是暑修),一面延畢去補習班念管理學和經濟學。

 

很幸運的,最後我考上「不錯」的中山 MBA ,而且離家又更遠了!不過這次才開學 1 個月我就想休學了,一方面覺得課程有點無聊、不如預期,一方面商管科系幾乎每堂課都要分組做報告,過去大學 4 年沒開過 office 的我,覺得自己還沒準備好。

直到某天,一個學長對我說「研究生不是在等老師教你什麼,而是自己想辦法去學東西」,我才突然懂了「學習的意義」──想要做什麼,就自己去學啊!不喜歡在教室學管理的我,開始參與各種大小活動,刻意讓自己從總召、副召、幹部體驗到當小組員。

我參加多次商業競賽,從只會按著行銷課本寫企劃書,到用自己的邏輯討論供給和需求;從沒用過 PPT ,到可以開班教學弟妹做簡報。 web2.0 剛興起的時候,我又跟同學創辦共筆部落格,從共同創辦人到作者、編輯、邀稿、社群經營都要自己來,還要建立傳承的機制、面試學弟妹和帶人。

那些看似浪費掉的時間,都是我給自己的療癒

直到快滿 30 歲的某一天,我突然意識到,一直以來,自己始終覺得考試考得好才是好學生,才是爸媽心目中的好兒子,不敢邀請他們來畢業典禮,是因為我害怕看到爸媽失望的眼神,不想讓他們看到兒子畢不了業的樣子。

這就是過去的我,或許知道怎麼考試,但我討厭逼自己念書;或許知道自己不喜歡做什麼,但不知道怎認可自己。

後來的我,還是不太會唸書,也不喜歡考試, MBA 的時候,統計學還因為集體作弊被當掉。但我知道當自己想做什麼的時候,會想辦法找到學習和成長的方式,後來得進入關鍵評論網,靠的也是 MBA 時期不務正業累積的那些經歷。

所以你說,高中倒數第三名畢業、大學的化學和微積分早就全都忘光、研究所重修的統計也都還給老師了又如何?這些時間,卻也讓我在找不到意義之前得以「療傷」──所謂的療傷也沒什麼學問,就是不管老師和家人,做讓自己開心、療癒的事罷了。

至於畢業後,我走的路、做的工作,都跟大多數的高中同學、化學系或 MBA 畢業生不太一樣,也大多不是學校老師教過的。我當然也會害怕,而且很害怕。但我相信,如果是自己想做的事情,我會找到背後的「意義」,也會想方法學會,並且用盡辦法做到。

也因此,我不覺得「療傷」和「意義重建」只是大學的功課,而是每個人在不同人生階段都會需要的,誰先誰後很難說,更像是一種不斷交錯的過程。即便是現在,一直找意義找累了,我常需要自我「療癒」一下。

當然,這只是我的個人經驗,不能代表所有人。我想說的是,或許整個教育體制不容易改變,但身為老師和家長,如果少一點點既定的期待,多一點點時間和空間,下一代可能會有更多的可能性。畢竟,太多家長和老師的意見,療傷都不療癒了!而家長和老師眼裡的意義,可能也不見得是當事人的意義。

(本文轉載自「獨立評論@天下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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